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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豪门小娇妻:别来无恙齐致远艾浅忆 > 第243章 月亮的另一面(二)
 
我傻眼了。

威利斯医生说:“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只是一个建议。不过不要没怪我提醒你,你现在的血液里都查出了莫克多的成份,说明你到现在都还在不停地服用这种药。如果你认为你有办法解决,或者你认为这件事不足以对你构成伤害,你可以选择不报警。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像个被人揭发的偷渡客,被她毫不留情地赶出了诊所,狼狈不堪。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无论如何我都想不通,如果威利斯医生说的都是真的,那给我吃了这么多年“莫克多”的人,除了齐致远,还能有谁?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

我蓦然想起那次我假装怀孕时,他脸上那种复杂纠结的表情,他坚持说孩子不健康,难道正是因为他知道我一直在吃这种药,对孩子会有影响吗?

我不禁不寒而栗。

我以为他已经把他的一切全告诉我了。现在看来,他依然有所隐瞒。可是,他又是怎么做到给我吃了八年多的药,我却毫无察觉的呢?

我的大脑像一台精细的扫描仪,对着我所贮存的记忆细细扫描着,努力寻找着蛛丝马迹。

突然,我的思绪定格在一个自称叫方文瑶的女人身上。没错,方文瑶,就是当初卓依宁找来冒充是齐致远妻子的那个女人。她曾经说过,说齐致远每天晚上都会给我的牛奶里溶一粒安眠药,这样我就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苟且偷欢的了。

尽管方文瑶的“齐太太”身份被齐致远和卓依宁双双否认,但她这么说,绝不是巧合。说不定卓依宁真的知道些什么,才会有了这样狗血的演绎。

我立即给卓依宁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谈谈。

不等我想好约她的理由,她已一口答应。

我问:“你怎么不问我找你谈什么?”

她笑:“如果电话里能回答的,那你还找我当面谈什么。”

她还是这么锋芒毕露。

我说:“好,那我们一会儿见吧。”

“一会儿见。”

卓依宁按时来到了那间咖啡厅。她只要了一杯白水,开门见山地问:“你想找我谈什么,直接点吧。”

“嗯。”我点点头,说,“之前你让那个方文瑶对我说,齐致远每晚都在我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是真的吗?”

她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现在他不会还在往你牛奶里放安眠药吧?”

我知道她在嘲笑我,不禁涨得脸通红。我问:“你亲眼看到的?还是你自己瞎猜的?”

卓依宁轻松地往椅背上靠过去,摊开双手放在腿上,对我笑得很是虚假:“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坚持:“你先回答我。”

“好吧好吧。”她轻轻眯起眼睛,向着上方望过去,好像在努力回忆着,“我记得有一个晚上,我去厨房倒水喝,无意中看到齐致远往橱柜里放着什么东西,而你的牛奶杯子里,放着一只汤匙,好像他加过什么东西在你的牛奶里。我便打趣地问他:‘喂,你在干什么呢?不会是往她牛奶里加安眠药吧?’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呵,他说:‘不是安眠药,是复合维生素片。她不爱吃水果,又不喜欢吃维生素片,说颗粒太大,哽着喉咙不舒服。我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哄她补充维生素了。’我当时‘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便端了牛奶送到你房里了。怎么啦?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可你把这件事讲给那个女人知道后,却被她说得很无耻,很不堪。”

“是吗。”卓依宁看了我一眼,问,“你不会现在还来找我算这笔旧帐吧?”

“不是。谢谢你。我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我付了钱,拿起皮包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卓依宁不屑的嗤笑。

现在可以完全证明,给我下药的人,的确是齐致远。

而我已经无法再面对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啊……他说他希望我永远不要长大……难道这就是他骗我吃下“莫克多”的理由吗?

对于他的做法,我无法理解,更无法想像,每天晚上,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喝下那杯有毒的牛奶,居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齐致远,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我的心紧缩成一团,不自觉裹紧大衣,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茫然若失地走过了几条马路,我觉得这些马路都变得无法辨认了,阳光仿佛格外刺眼。我眯缝着双眼,怅然望向前方,所有的东西好像也都变得有些不堪入目了。

不,不会是这样的。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威利斯医生是卓依宁介绍给我的,而卓依宁又正好见到过齐致远往我的牛奶里加东西;所有的事,都和卓依宁有关。临走的时候,齐致远说怕我再被她算计,说不定,这次也不过是卓依宁发挥着她的超极想像,杜撰出来的一个故事,目的就是要离间我和齐致远的感情呢。

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肯让别的女人得到!

看我这样落魄地离开,她一定在我背后笑得很开心很得意吧!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我只觉热血沸腾,不由加大步伐,走上正街。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我给齐致远打了个电话。我说:“齐致远,我想回特拉基了。”

“特拉基?”他的反应很大,好像我根本不该提到这个地名一样。

“是,我在出城的路口等你。不见不散。”不等他答应,我迅速挂了电话。

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他是无辜的。

齐致远很快赶到了我们约定的地点。他下了车,殷勤地拉开车门送我进去。待我系好安全带,他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怎么突然想回特拉基了呢?”

“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只是突然很怀念那里。”我无力地靠向椅背。

“检查结果怎么样?”他没有追问,而是迅速改变了话题。

“没什么事。”我说,“我就知道医生们就喜欢大惊小怪。”

齐致远这才放下心来,冲我微微一笑,说:“坐稳了,我们回家啰。”

原来他同我一样,在我们的心目中,只有特拉基才是我们的家,即便是农场的别墅,都无法取代特拉基的那幢又老又旧的房子在我们心中的地位。

阔别多年,再次回到这里,我心中百感交集。推开那道白色的木栅门,我和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径自来到了房子的后院。

“游泳池呢?”

我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两旁的花园里,依然种着一些低低矮矮的花木。

“呵。”那一刻,他仿佛也被我拉回了十多年前的情形,直截了当地说,“游泳池不环保。”

他和我还是这样的心意相通。

我再也忍不住投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不明就里,还以为我仍然在为陈雪儿的事耿耿于怀,于是不停地抚着我的背,安慰我说:“傻瓜,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这里是我们的家,谁都不能破坏它。现在它恢复原样了,不是正好吗?”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已经把这里改回去了?”我抽抽答答地问,“我还以为我们再也回不来了呢……”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到时候我们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好不好?”他托住我的下颌,满眼欣喜。

“好。”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心中犹犹豫豫的,想着还要不要把我的计划进行下去。

这样的宠溺让我无法抗拒,尤其是在和他冷战了这么久以后,久违的温馨袭上心头,无论如何我都舍不得亲手将它撕成粉碎。

也许不会撕成粉碎呢?也许真的是卓依宁的离间之计呢……

我们去镇上的一家餐厅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回到家的时候,齐致远已微微有些醉意了。他将外套拎在手中,随意搭在肩头,一直胳膊撑在大门上,垂眸看着我一把一把地试着钥匙。

“天!”我抱怨,“我们的窝点太多,都分清哪把钥匙对哪个窝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叭一声点燃,照亮了锁孔。

终于找到了。就在我正准备拉开大门的时候,他突然将门摁住。我诧异地抬起头,那双星眸直勾勾地望着我,直盯得人心慌意乱。为什么这样的注视,依然会令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他突然将我拥进怀里,就在门外将我狠狠吻住。

我简直快要被他吻得窒息过去。

“干什么嘛!为什么不进去再说。”我拍打着他的背,娇嗔连连。

他笑:“我想先适应一下在外面吻你的感觉,不然婚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你,我真的怕自己怯场。”

我的心酸酸的,很想再次拥紧他。可他却拉住我的手,将我领进了屋子。

火热的缠绵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我累了,眼皮直打架。我说:“我要睡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我说:“小艾,你的药还没吃呢。”

乍听到“药”这个字眼,我不禁惊得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了?”他坐起身来,抱住我的肩,温润的唇从我的手臂一直吻到肩头,吻向颈项。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再吃药了。”我故意说。

“傻瓜。不吃药,病怎么会好?”他使劲捏了捏我的肩,说,“你要相信医生,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幼稚子宫又不是绝症,只要按时吃药,一定会有效果的。难道你不想我们结婚后生个宝宝吗?”

“嗯。”我冲他勉强笑了笑,只好点头答应。

他很快拿来了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

也许这就是治疗幼稚子宫的良药,也许这正是毒害我的“莫克多”。

我看了看药丸,突然对他说:“齐致远,水有点烫,不如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现在?”他笑盈盈地靠在床上,将被单拉到胸前,含笑说,“好吧。”

“你知道法瑞内利吗?”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的瞳孔明显放大了,但他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茫然摇头。

我的心头隐隐作痛,却不得不用着平静的语气向他娓娓道来:“法瑞内利是意大利著名的男性女高音歌唱家。他的哥哥卡多,是一位古典音乐作曲家。为了保全弟弟法瑞内利的声音不会因为成长而消失,卡多不惜在他孩童时对他实施了宫刑。被阉割后的法瑞内利成为了伟大的歌唱家,他的声线无人能敌。兄弟两个人的命运就此相连,他们约定从此共有一切……音乐,荣誉,女人。法瑞内利的醉人的歌声及纯真的魅力迷倒了不少美女,卡多却在感情和事业上处处控制着单纯的法瑞内利。终于有一天,了解真相的法瑞内利悲痛不已,无法原谅他的兄长对他的所作所为,从此两人决裂。在日食来临的时候,卡多因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割腕自杀了……”

齐致远沉吟着,说:“怎么想起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没什么。只是前阵子无意中看到了这个故事,一直记在心里,今天才找到机会跟你说。”

“哦。”他面无表情地说,“故事讲完了,可以吃药了吧?”

我接过他递来的药丸和水,怔怔地望着他,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要我吃吗?”

“呵。”他对我笑了起来,“快吃吧,别犯傻了。”

我将药丸放进嘴里,仰头吞下。一滴泪无声地钻入鬓角,消失不见了。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心满意足地说:“乖。”

月儿挂在天际一隅,呈现出异常的橙黄色,在这一尘不染的天空里,格外醒目。月亮永远只用同一面对着地球。谁又能知道,月亮的另一面,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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