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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哑婢要翻天穆尔卉哑婢古鹏 > ☆、掉马
 
少爷得先去见老爷和男客, 然后才能到内宅请太太/安。

恐怕老婆孩子受委屈,少爷立刻嘱咐太太身边的李婆子道:“哑姑娘怀着两个月的孕, 千万照看些。”

李婆子连忙给少爷道喜, 可她年老昏聩走得也实在是慢。

哑奴到了后堂给太太磕头, 又给舅太太和姨太太们磕头。

太太还算温和, 示意她起来, 问句路上顺利不,哑奴点头后,站在太太身后。

这老姐妹闲话,她们各自带的媳妇在身边伺候, 舅太太一边吸着水烟, 一边劝说太太应了这亲事,家里没有主事的少奶奶哪行

太太只推说要和老爷商议,她不是很看得上吴家的女儿。可不退高家的婚事, 儿子仅仅是娶平妻,哪怕高家小姐不进门也要执妾礼的, 她瞧得上的女孩儿怕是还瞧不上古家的平妻位置。

翠微陪着几位小姐赏花回来,跟着伺候的连忙见礼。

一个穿红袄的年轻女孩儿一眼就瞧见多出来个小媳妇。她长得又瘦又小,躲在角落一副不惯见人的模样。

这女孩儿立刻和边上的几位小姐打趣道:“早就听说表哥收了个哑巴, 不会就是那个吧。”

吴家姨妈立刻用眼神警告女儿,太太只得示意哑奴上前,把果盘端给吴小姐。

哑奴蹲下,把果盘举过头顶,那位红衣女孩儿捡了个蜜饯略尝尝, 就丢到了边上痰盂里,又让哑奴拿茶给她吃。

趁着哑奴转身,她伸出脚一绊,哑奴摔得倒也迅速,立刻压住了吴小姐的脚,让她无法撤回。

哑奴边上的桌案随着这一摔被撞倒,茶壶摔个粉碎,跟着吴小姐的丫头连忙上前问着哑奴怎么这么不小心见不得世面?

太太显然看到了吴家小姐的脚还被哑奴压在腿下,眉头拧着越发嫌弃这位外甥女。

虽然她是个卑微的奴婢,可也是古家的通房丫头。

哑奴面露痛苦神色,一手捂着小腹,一手努力地撑着地。

吴小姐没想到自己的脚竟然抽不回来,一急之下另一只脚去踹哑奴才得以脱身,跟着进来的嬷嬷这时候吓得大喊:“可了不得了。”

太太厉声喝道:“老货,你嚷什么惊着客人。”

嬷嬷吓得跪地磕响头:“少爷进门特意嘱咐,哑姑娘怀着身孕,让老奴跟着点儿,老奴该死。”

太太脸色立刻变了,一叠声喊着传郎中。

丫鬟婆子跑着去传郎中,舅太太和姨太太这会儿也坐不住了。

带来的几个媳妇纷纷向红衣姑娘投去看好戏的眼神,这姑娘在家人缘实在是不好。

碍着有女客,府里传来的是胡子花白的老郎中。

围观的人多,谁敢这个时候扶哑奴

太太有心去拉她起来,可是主仆有别,再惦记肚子里的孩子也放不下架子。

郎中到的时候,她依旧坐在地上捂着肚子。

老爷子诊脉后战战兢兢说道:“确实是两个月的身孕,胎气不稳的时候,哑姑娘怎么还摔了”

太太又骂边上跪着的嬷嬷:“赶紧把小姨奶奶搀扶起来回房养胎呀,愣着做什么我的大孙子若是有个闪失,我揭了你的皮。”

嬷嬷看看哑奴的裙子底下没有血迹,这才颤颤巍巍搀着她起来。

这个时候少爷得着信儿飞快地跑进来,顾不得见母亲和客人,一把把哑奴抱起。

冲着吴小姐吼了一句:“吴佳欣,我儿子若是伤着分豪,咱两家就是杀子之仇。”

眼看着打算来做亲的,这会儿变成了做仇。

几位女客赶紧告辞,太太心不在焉去送。

少爷又急又气,抱着哑奴往自己院儿跑,边跑边问:“肚子疼吗?有没有走血?”

嗓音发颤,顾不得路上还有人,不时去掀小哑巴的裙子看看有没有血迹渗出,临时抱起了佛脚的少爷嘟嘟囔囔:“保佑我的哑妹和孩子没事,明儿我去供奉香火去。”

哑奴见少爷跑的飞快,额头的汗珠子都滴到自己脸上了。

知道他是真得吓坏了,小哑巴探出脑瓜看看已经把追着的丫头婆子甩了老远才轻轻拉拉古鹏的袖子。

少爷忐忑地安慰道:“我不会让你们娘俩有事的。”

小哑巴做了个鬼脸,少爷忽然停下长出一口气,这才明白了她是装的。

她用嘴比量个“跑”的口型,少爷立刻继续跑。

后面跟着的嬷嬷有叫热水的,有叫安胎药的,一时之间古家人仰马翻。

把哑奴塞进被里,少爷拿过安胎药喂给她吃,这丫头嬉皮笑脸地拉着他的手抚摸着自己小腹示意宝宝没有事。

依旧觉着气不顺的少爷拿着空碗到了门口照着一院子嬷嬷砸了过去骂道:“都是死人吗?看着我老婆孩子被人家欺负?这是欺负我古家没人!”

发飙的少爷把院子砸个乱七八糟,以李嬷嬷为首的只有磕头求饶,等母亲过来他才勉强压住火气给娘磕头。

太太脸上现出对不住儿子的神色,哪里还敢提娶平妻的事儿。

得知哑奴吃了药睡下,她立刻让人给哑奴置办衣裳首饰,从今儿起叫小姨奶奶。

又安顿了两个妥当的嬷嬷两个小丫头伺候着,命厨房按照主子的双倍分例给小姨奶奶准备饭菜。

又说给古鹏,免了哑奴的日常请安,她只要养好胎就行。

太太出门前不忘同管事的又嘱咐一句:“小姨奶奶的饭菜若是敢不用心,我打发了你们。”

人都走尽了,少爷坐到哑奴身边,拉起她的手问:“如何?可有肚子疼?”

哑奴要纸笔,少爷哼一声:“别装了,我知道你会说话。”

哑奴大大方方笑了下,果然用略有些生硬的汉语说:“我说不好汉语,有时要比写还慢。”

少爷见她承认了,从心底生出来踏实感,一把抱紧她说:“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拿孩子的事儿开玩笑,要真有个闪失,我受不住!”

小哑巴拉着他手安抚着肚里胎儿在他耳边悄声说:“凶小姐绊我,着实吓了我一跳,我索性吓吓她。不要和别人说我会说话,我是通缉犯,口音很容易被人听出来。”

肯和少爷说出通缉犯,他都感激涕零了。

眼下不是追问那群人的来历的时候,少爷激动地连连亲他的小哑巴,边亲边说:“我保护你,官府抓不到你的,大不了咱们一家三口躲进山里。”

小哑巴幽幽叹口气,拉着少爷躺下又枕上了他的胳膊调侃道:“今儿个坏了你的姻缘实在抱歉,我是吃不得亏的,一般有仇能当场报的绝不拖拉。”

少爷笑得眼睛都弯了比量个大拇指说:“干得漂亮,得学会护食,我是你一个人的。”

小哑巴随意地歪在床榻上,少爷搂了她一会儿,想想坐起来把她的腿搬运到自己腿上,狗腿地给她锤着。

间或削个水果喂给她,或是问问她想吃点什么。

小哑巴看看门口没人,才小声说:“人前还是拿字给你,不能给人家知道我不是哑巴。”

少爷连连点头,试探着问:“要不我陪你回娘家安胎吧,该补的聘礼我补上,不会让你家人觉得你嫁得委屈了的。”

小哑巴歪着头看看少爷的眼睛,心说你竟然试探我的来历,早没发现你那么多心眼。

少爷一看她不说话,以为是恼了连忙央告道:“哑妹,我没别的意思,咱俩毕竟是两口子,你有话得和我说,为夫的就算再愚笨,也能替你分忧。”

小哑巴听得他说愚笨,配合地点了点头。

气得少爷刮了一下她鼻子,见她装模作样捂着肚子,吓得举手投降道:“别拿孩子吓唬我,你是我姑奶奶还不行吗?”

哑奴搂着少爷的头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还是找机会带我搬出去,在家里多少双眼睛瞧着不踏实。”

少爷点头答应道:“过了三个月不稳当的时候咱们再搬,可不能委屈了孩子,今儿闹一场总要养几日胎才能动。”

哑奴犹豫了半天问:“你怎知我不是哑巴”

少爷顺嘴胡扯道:“天天一个被窝里滚,你说梦话我自然听得见。”

哑奴用指头戳戳少爷笑道:“我日后和你解释。”

古鹏点头道:“总要等孩子平安过了前三个月你再想美事儿。”

小哑巴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打了他几下,少爷抓着她手腕子起初是告饶,然后把人揽在怀里亲了起来。

这时候门开了,翠微扶着嬷嬷的手进来笑说:“家里说哑奴有了孕,给弟弟道喜了。”

一见俩人正在闹,翠微脸红,哑奴羞得躲在了少爷怀里,少爷笑嘻嘻说:“怕什么,姐姐也是嫁过的,快出来,闷着孩子。”

哑奴给大姑奶奶倒了茶捧过来,翠微笑呵呵示意她坐下说话。

哑奴福身谢座,刚坐下太太房里陈嬷嬷走了进来,冷着脸说:“太太说了,小姨奶奶有孕,这房里自然胎神镇着,请大姑奶奶回房安歇,别冲撞了胎神。”

翠微本没有恶意,一下子气得脸涨得通红骂道:“谁家胡打海摔惯了的下人一下子有了孩子就那么金贵?街上的母狗带了崽子还得出来捕食呢!”

陈嬷嬷冷笑道:“小姨奶奶而今是古家最金贵的人,肚里的是古家正经的孙少爷,大姑奶奶也该知道长孙有多金贵,谁让您没投生个男胎呢。”

古鹏不悦道:“姐你差不多得了,哑妹是我老婆,肚里可是你亲侄儿。”

翠微气哼哼走了,陈嬷嬷命小子们抬水进来洗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给大姑奶奶听见:“下人怎么了?一样有爷们疼爱,有娃傍身,没养过孩子还有脸做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那一章2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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