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他是皇子。
秦长淮虽也被封王，可细究起来，他是奴。睿王尽管于战场上没什么建树，却是主子。
“睿王殿下，也与小马场有关系？”
“倒不一定，许是谁送给睿王的。小马场只相当于一个市集，便是宁军王府内，也有不少小马场送来的人。”
苏乔瞥了秦长淮一眼：“你倒是得意骄傲得很。”
“怎么，吃味了？”秦长淮一面道，一面在苏乔颈边留下一吻，痒得她直缩脖子。
“认真的，你别闹。”
“涉及睿王，便不可硬来。明儿我去一趟睿王府，看看能不能寻得机会，把沈惜柔要了过来。”秦长淮说着，在苏乔颈边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苏乔只顾着躲，没防备他的手早已解开了自己外裳，探了进去。
所以第二日，苏乔去向胡湘儿请安时，又迟到了。
虽然秦长淮说过，无事不要打扰胡湘儿，可该有的规矩不能丢。
每日里，侧妃们还是晨昏定省，不敢耽误，只是每次不敢多坐。
苏乔赶去时，人几乎也都散了，路上遇见几个回西苑的，不过在背后悄声说一两句“张狂”、“恃宠生娇”等语，苏乔也不在乎。
恃宠生娇又非是今日开始的。
生怕胡湘儿已经歇了，苏乔没敢直接进屋，而是现在院子里站着，叫了宛露出来。
“王妃这几日精神好，正等着侧妃来说说话呢。”宛露笑道，一面请了苏乔进去。
胡湘儿正教着素娥绣帕子，小郡主学得有模有样的，只是绣出来的东西，有些入不了眼。
见了苏乔，胡湘儿将绣活放下，一面伸手去拉她：“快过来，王爷早些时候来了一遭，把事情跟我说了。可还好，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苏乔摇摇头：“倒是扰了王妃了。”
“胡说什么，我是王妃，自然该管好府中上下，不许人生事，也该护好你们，不叫你们有什么不妥。如今出了这事，已然是我失职了。幸得你警醒，要不然......只怕难以挽回了。”胡湘儿叹了口气，这几日难得心情好了些，偏又出了这事，心中不免又郁结起来，只是怕秦长淮担心，也没敢让他看出来。
“哪就这么严重了，不是什么大事。若非怕王妃生气，我便冲到绿安阁去了。”
“然后一通打砸，再让王爷禁了虞侧妃的足是吧？”胡湘儿半是无奈地笑道，“下次找了证据摆在明面上，让旁人无话可说。没必要叫那起子小人在背地里嚼口舌。”
“我不在乎。”
“三人成虎，这些话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总归不好。”
“乔儿才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他们喜欢也好，厌恶也罢，总之与乔儿无关。只要王爷与王妃心疼乔儿，乔儿便欢喜了。”苏乔笑道，一面抱着胡湘儿的手臂，倚在她的肩上。
“就你嘴甜，不过嘴甜也没用，下次再这么冲动，我可得好好罚你了。”胡湘儿拿手轻轻点了点苏乔的鼻子，苏乔扁扁嘴，佯作恼怒，坐到素娥身边：“绣什么呢？”
“绣鹿呢，绣姨娘院子里的鹿。姨娘，下次什么时候能再骑鹿啊。”素娥扑到苏乔怀里，抱着她的脖子。
苏乔正要说话，胡湘儿却开了口：“娘亲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素娥嘟着小嘴，眉眼耷拉下来：“可是素娥想骑鹿......”
“素娥乖，咱们听娘亲的话，不骑了好不好？”苏乔哄道，素娥眼见自己最喜欢的苏姨娘也不帮她，便闹了脾气，从苏乔怀里爬出来，背对着她：
“苏姨娘说话不算话，不喜欢姨娘了。”
“是吗？”苏乔歪头看着小郡主，忽的就抱了她来挠着她身上的痒肉，痒得素娥一面笑一面躲，一面又叫着“娘亲救命”。
宛露怕她们玩着没注意，撞到了胡湘儿，便挡在胡湘儿面前，看着这一大一小玩得快疯了，也忍不住笑出声。
“你别太闹她了，上次便是这样，大半夜的与奶娘挠痒痒肉，好一会儿才哄睡着。”胡湘儿笑道，待得苏乔听了下来，看着她们发丝凌乱的模样，又是忍不住，掩唇笑个不停。
“呐，还喜不喜欢姨娘？”苏乔抱了素娥在膝上坐着，问道。
素娥笑意未止，故意道：“不喜欢。”
又是新一轮的进攻。
到了最后，却是素娥骑在苏乔身上，手上动作灵活，惹得苏乔连连求饶。
“素娥，一会儿你苏姨娘喘不过气来了。”胡湘儿连着唤了好几声，素娥才收了手。
苏乔的发髻已经散开，头发散落下来，躺在榻上还不忘向胡湘儿告状：“王妃，小郡主欺负人。”
“老大不小的，还跟孩子玩。”胡湘儿轻轻打了她一下，“快起来，去梳梳头，成什么样子。”
苏乔这才肯起身，去了镜子前面，由侍女梳好了头，又整理了衣裳才回来。
刚一坐下，便有个小丫头急急跑了过来，道：“不好了王妃，曹侧妃被鹿撞倒了。”
“怎么回事？”胡湘儿凝眉。
“奴婢不知，只知是那鹿突然发了狂，撞倒了侧妃。似乎......似乎是苏侧妃院里的......”
“不可能。那鹿最为乖顺，不会主动伤人的。”
小丫头身形一缩，几乎不敢开口，还是宛露喝了她一声，她才结结巴巴道：“舒侧妃已然去了，本要处理了那鹿，只是听说是苏侧妃院里了，便命奴婢来问问王妃。”
“我去看看。”胡湘儿说着便要起身，宛露连忙拦着：
“王妃现在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出去受风的好，当心被冲撞了。”
“哪就这么娇弱了？出了这样的事，我总该去看看。只当出去散散心，没事的。”胡湘儿虽笑着，态度却不容得反对。
宛露只能让奶娘抱走了素娥，又拿了斗篷给胡湘儿披着。
到北苑时，人还没撤，远远便听见曹雅玉委屈至极的哭声，以及刘氏一叠声的“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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