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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以婚成爱:你好,黎先生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尽快将他们抓捕归案
 
过了十多分钟,原本寂静的村子沸腾起来,家家户户灯火亮起,壮丁,妇女,老人小孩儿打着手电筒,全奔到村口看热闹,愿意去帮忙找人的有十来个,夏欣蕾点了个壮实的妇女给她带路,又塞了几个壮男在车里,剩下的人就挤了两辆三轮儿车跟在后面。

闻言,夏欣蕾呼吸一窒,耳边‘嗡嗡’作响,那些话却一字不漏的传到耳朵里,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山崖边,下面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片无止境的黑…

悬在心头的石头随之加重了一分,压得她有些快透不过气来。

子翔,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此刻他…

是不是就躺在下面等着她去救?!

夏欣蕾深吸了一口气跨前几步冲到一个警察面前,揪住他的袖子,急吼,“那你们倒是快派人下去找啊!傻愣在这儿有什么用?不管哪种情况,不管他眼下是活还是死,你们都要给找到他才行啊,时间越拖延他就越有危险,你们懂不懂!”

警察仿佛是很理解她的冲动,温言细语,“这位小姐请你稍安勿躁冷静点,我们必须先跟报警的人了解情况,而且还要等分局和武警调来人手,这大山里找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还是深夜…”

夏欣蕾急急打断他未说完的话,“那到底还要多久,你说个具体时间!”

“最少…也要两个小时吧。”

“什么?最少要两个小时?!然后了解情况也要继续耽搁点时间?搜救又要多久?你们不知道这是大冬天?在山里躺上一夜,没死也被冻死了!”

她声音哽咽了一下,恨自己口不择言,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随即用袖子擦了眼泪,“他还可能受了重伤,一分一秒都不拖不得,你们不立刻去找,是想害死他吗?!”

见状,警察很无奈,过来看现场的就两个人,而且深更半夜的,要调人也不容易,即使调到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为了不刺激她,他索性缄口不言,见同事正站在车旁就着一个小矿灯记录,默默走了过去。

夏欣蕾亦紧跟在他身后,顺手抄起矿灯,白光闪了几闪,她退到几步外,冷冷道,“你们不去找,我自己去!”

“喂喂!这位小姐你可别冲动啊!你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展开搜救的!”

“等你们开始搜救没准人都没命了!”她又气又急,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响亮,一张俏脸更是通红一片。

警察拦在她身前,继续苦口婆心,“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也请您冷静一点!”

夏欣蕾一听冷静火窜到头顶,像给人侮辱了似的,提起矿灯往那警察脸上射了去,“你说得真好听!如果此刻是你的亲人掉到下面,且生死不明,你倒是给我冷静看看!”

趁警察被强光刺得别开了脸,她忙绕过他往前走了。

这名警察应该是新上任不久的菜鸟,大概是没接过类似的大案子,本身有些兴奋,但又没有安抚家属的经验,片刻,血气方刚得把夏欣蕾拎小鸡似得拎到悬崖边上,不顾她嘴里叫嚣的‘投诉’之类的话,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矿灯,往崖下一照。

下面是个陡坡,尽是凝了霜的枯草,坡底有小片绿林冒了头,大概是青松一类的树木,余处便是层层叠叠的白雾,浩然连到另一座山头去。

“你看看,这下面望不到头,你连下山的路都不知道怎么去救?就算你知道路,你有在这样的山里行走的经验吗?这么黑的天,你以为就靠个矿灯就能找到人?你是去救人还是去送死?”

说完,菜鸟警察收起灯,夏欣蕾再次看向黑漆漆的崖底,如同被砸了一头的冰,头顶的火苗被砸灭了,连同希望一起,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心有余力不足,但难道就只有这样等待吗?!

可眼下除了等待,还能做什么呢?

她一脸丧气的蹲在崖边,瞪大眼睛望着那片会葬人的树林子,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菜鸟警察几句狠话冲出口便开始后悔自己的粗蛮,神色懊恼的跟着她蹲下身,“我们办事都要有程序的,救人为先,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搜救队有经验,他们肯定能帮你找到人!”

夏欣蕾只听了几个字于是选择忽略他接下来一连串的废话,夺过他手里的矿灯抱着怀里四处扫射,几道雾光亮嗖嗖地划过山野,她蓦然转头,“那这附近总有农户吧?”

菜鸟警察也算聪明,一听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指着右手边的路尽头,“那边倒是有个小村子!”

“快去找个农户给我带路!”她豁然站起身,矿灯的光照得她一双眼睛澄澄亮亮,像是她马上就可以找到贺子翔般,希望再度在暗夜里点燃。

菜鸟警察却有些为难,“这个…人家都休息了,这样算是扰民吧?”

夏欣蕾懒得再听他那些废话,不顾礼数的拽住他的袖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告诉他们,给我带路的给十万块,找到人的给二十万!”

闻言,菜鸟警察眼睛瞪得老大,又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宾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刻那个躺在崖下、生死不明的倒霉鬼应该是个大人物!

但什么大人物深更半夜得不带半个人独自开车爬盘山公路?

他小心得瞄了一眼夏欣蕾,这会都不敢正视了,想到适才自己凶恶的要把她扔下崖的野蛮行迳,不由捏了两把汗。

在泥巴路上行驶了十多分钟便到了村口,零零落落的砖瓦房子,黑灯瞎火的,警察找到户人家敲门,半晌没人应门儿,夏欣蕾走上前赶开他,抡起拳头就往门上擂,‘轰轰轰’得就听见那木板门要被卸了下来似的,菜鸟警察头上直冒冷汗,这女人胆子也忒大了些,农民可是最不怕事的,这样吵醒人家准没好处。

他正想着,就听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叫骂,“敲啥敲!是哪个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瞎折腾!”

紧接着门缝隙透出些灯光,木板门吱哑开了,菜鸟警察正要上前跟男主人好言解释,有人比他行动更快,一把将他推上前,小声在他背后叮嘱,“你别讲太多废话,几句跟他讲清楚。”

被这样警告,他也没好再多话,用方言跟那个男人说,“对不起,有人掉到山崖下去了,这位小姐说,谁给她带路她忽悠给十万,如果找到了人她就给二十万,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人手的?”

男人思索片刻,怕他说的都是骗人的,也不作答,夏欣蕾随即指了指停在村口的黑色宾利,菜鸟警察会意,又道,“你放心,绝不骗人,你看看那车就知道,多少钱小姐都出得起,你只管叫人来就行!”

男人看看车,又看看夏欣蕾,点点头,“好,我去找找人,给不给钱没啥,忙还是帮帮!

过了十多分钟,原本寂静的村子沸腾起来,家家户户灯火亮起,壮丁,妇女,老人小孩儿打着手电筒,全奔到村口看热闹,愿意去帮忙找人的有十来个,夏欣蕾点了个壮实的妇女给她带路,又塞了几个壮男在车里,剩下的人就挤了两辆三轮儿车跟在后面。

原来下崖的路不在崖边,而是从一条分岔的石子路下坎,穿过大片的林子,应该就可以到贺子翔大概坠落的位置了。

人多林子里就变得热闹起来,手电筒昏黄的光束交织,树干上爬满了荆棘,男人用柴刀劈了给后面的人开路,时不时惊起树上憩息的乌鸦,翅膀一展停在坟头上,‘呱呱’叫的甚是阴森恐怖。

夏欣蕾暗暗庆幸,刚刚还好她没冲动,这荒山野岭的,如果单凭她一个人的话,恐怕还没找到子翔她就先被吓死了!

进了林子深处,她不记得上坡上了多少次,终于到了平坦的地方,那个每次在她摔倒前都会扶住她的妇女用方言说,“这里是半崖,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找,再分一些人去上面!”

菜鸟警察立刻跟她翻译,她点点头。

然后他集合了所有人,分工完毕后,便领着三个壮男跟夏欣蕾继续一起往上攀爬。

直到这时夏欣蕾才真正知这名菜鸟警察的好心和无奈,这么大的林子,别说一个人,就算是现在多了这么些人,怕是也难找到!

虽然这一年多来她遭受了许多,也承受了许多,但好歹她也算是娇生惯养,然现在她的鞋子上积了厚厚的黄泥巴,高跟鞋被填成了平跟,抓树干的手也积了层黑木屑,往身上脸上一抹,花花白白的,头被树枝刮得散乱,糟糟蓬蓬的,灯光一照,污头垢面,不堪入目,时而还扯开嗓子大喊几声,“子翔!子翔你在哪!子翔,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见状,菜鸟警察十分不厚道的拿她下崖前美丽优雅的样子和现在对比,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

女人的美丽果然不是天生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夏欣蕾的体力严重透支,手脚并用几近匍匐状,妇女折了根树枝递给她,指着她的脚说,“姑娘,快把泥剔一剔,不然鞋子会越来越重的!”

她感激的接过,而后找了颗石头坐下,抬起几公斤重的腿,一点一点的撬着鞋上厚泥巴。

倏然,林子里传来一声叫喊。

她猛然抬头,不远处的几道光束交错闪过,没错,应该是他们在挥手。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木木的站着,紧接着又听见那头喊了一声,“嘿!找到了,找到了!”

“听见没,他们说找到人了!”菜鸟警察也按捺不住兴奋,语气不觉提高了些。

可他一回头,石头上的人早就没影了,他目光四处搜寻,才看到前方那个单薄的身影已没头没脑跌跌撞撞的往光线那头冲了过去!

夏欣蕾抹掉一波又一波模糊视线的眼泪,顾不得脚下的坑和石头,在树丛中连跑带摔,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越是急,似乎就越到不了,为什么她跑这么远了,那几道朦胧的光雾却没离她近点?!

仿佛是把一生的力气都用尽了,她才置身在那几道光之中,而她寻了好久的人此刻---

正奄奄一息得半靠在一块石头上,头垂得死低!

那一瞬,她突然没了往前走的勇气,双脚定在那里,仿若全身的力气都在霎时间被抽空了,只有手指头不停在颤抖。

子翔…

他要不要紧?

此刻是死是活?

“这位小姐不用害怕,他没啥大事儿!”那名神出鬼没的菜鸟警察不知何时已蹲在贺子翔身边,像检查尸体般把他的头掰来掰去。

他的一句话惊回了她的魂,紧接着她怒火中烧几步冲上前把菜鸟警察推开,斥责道,“你离他远点,万一再弄伤他怎么办!”

语毕,她以手轻拭着贺子翔脸上和额头擦伤的污垢,又拉了拉他的手,跟往常一样结实,还好…还好关节没断掉,接着她又冲那名菜鸟警察喊,“快检查下他的腿!”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x光机!”被她折腾了一晚的菜鸟警察也开始没好声气了,可由于找到了人,他心里还是高兴的,忙走上前,挪了挪贺子翔的腿,得出结论,“我看不出来!”

夏欣蕾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冲怀里的人呼唤,“子翔!子翔!子翔!听得到我叫你吗?”

“他都昏过去了,怎么听得到你在喊他?”菜鸟警察十分客观的分析着,突然他睁大眼睛,好似见了鬼般,就见被他定义‘昏过去’的人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细缝。

“欣…蕾…”贺子翔似梦非梦的望着眼前的人,光线刺得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子翔!子翔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听到他的回应,夏欣蕾喜极而泣。

“我…我只是…虚弱,快送我…去医院!”

“子翔,子翔!”她连叫了几声再没回应,估摸着他能说两句话已是费尽了力气。

这时几个男人又围上前,其中一个开口,“我们几个一起背他上去吧!”

夏欣蕾点头起身,紧接着两个男人一个扶一个背,菜鸟警察靠到她身边,语气喜悦,“找到就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夏欣蕾望着贺子翔的背影,想轻松烦人吐口气,却现呼吸困难起来,眼前的景像越来越模糊,如坠云雾里,白茫茫的,只有她的心落回了原处,还好找到他了,还好…

昏过去前,她还听到菜鸟警察急急的叫唤,“喂,这位小姐你没事,喂,喂!”

看来这名菜鸟警察也是顶点事的!

私立医院

“大人物,大人物!我的天!”医院的病房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飘来荡去,嘴里喃喃自语,过往的医生病人通通无视。

“小张,你干嘛不进来?”夏欣蕾拉开病房的门冲他喊道,菜鸟警菜蓦然止步,裂嘴一笑,‘嘿嘿’两声,摸了摸头进去了。

菜鸟警察自毕业后才被分到小镇,上任还不到一年。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时的好心竟然救了市长近期千辛万苦才拉来的投资商!

昨晚将两人送到医院后,女的倒是没昏迷多久就醒了,男的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腿伤到了,再加上在夜间冻了几个小时,冷晕了而已,休养一个礼拜应该就可以恢复,出院。

他原想着公事公办,做完笔录后就回去调查这起案件,谁知一大早起来就接到同事的电话,语气酸溜溜的,这才知道小镇派出所在昨夜被市长,招商局长统统‘关照’过了,而他也要赶到医院说明昨夜找人的情况…

这些在他飞黄腾达前不可能面对面的大人物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能受到这些人的关注,那么他这菜鸟警察以后就不会再是菜鸟了!

他原想着公事公办,做完笔录后就回去调查这起案件,谁知一大早起来就接到同事的电话,语气酸溜溜的,这才知道小镇派出所在昨夜被市长,招商局长统统‘关照’过了,而他也要赶到医院说明昨夜找人的情况…

这些在他飞黄腾达前不可能面对面的大人物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能受到这些人的关注,那么他这菜鸟警察以后就不会再是菜鸟了!

所以,他现在说的话对以后的仕途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可——

“其实昨晚是夏小姐坚持要下崖救人,并想到找附近农户帮忙,如果不是她坚持不懈的努力,后果真不敢想像!而我…只是做了一个警察该做的而已,不敢居功!”言罢,他不敢看几个大人物僵硬的脸色,心里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辈子就是当菜鸟的命。

夏欣蕾和贺子翔显然没想到他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于是她偷偷眨了下眼睛,贺子翔会意,对市长笑道,“张警员很谦虚,我未婚妻刚刚已经和我讲了昨晚事情的经过,昨晚多亏了小张帮忙,而今天他居然没邀功,还那么谦虚,虽然在贵市生这样的意外很遗憾,可有这样尽职尽责的警员,相信也是贵市老百姓的福祉。”

闻言,市长登时松了口气,只要这次商谈的投资没有泡汤就行!

他忙笑着开口做了个顺水人情,“哪里哪里!贺总无碍已是万幸,当然,小张同志也是值得嘉奖的!你放心,那几个打劫你的匪徒警方那边一定会尽快将他们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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