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的脸红了红，声音也低了几分，“而且外人在，我当然要先照顾外人，难道把客人冷待了，反而照顾你吗？”
这一句话说的顾天宸心头舒坦了，他揪了下秦素问的脸蛋，“一件事你这脑袋瓜想的还挺多。”
秦素问脸有点红，终于忍不住推了一把顾天宸，“你快去外面休息，别在这里待着了。我都做不了事情了。”
顾天宸被秦素问赶出厨房，安云帆和杨明烈的眼神，那叫一个洞察秋毫。
顾天宸坦然的回去，刚要坐下，安云帆想了想，认真的提了个醒，“身体还虚，不能用力过猛，要节制。”
“噗。”陆尘和杨明烈正喝着的茶水全部都喷了出去。
……
人走以后，秦素问还得收拾客厅和厨房，吃火锅的好处就是那些没涮的菜将来还可以拿来做菜，而不是直接倒掉。
因为以顾天宸的个性，他也不可能吃剩菜。
收拾完以后，秦素问才觉着今天这一天下来可真是累啊她现在这哪里是暖床丫鬟啊，还兼职做了厨娘。
可问题是她还不得不做，甚至是必须去做。
她还能想起孟芳云那眼神，想起当时她放了小糕点在顾天宸的桌上他那特别的喜悦，也许有些人你给了他全世界，可他却只能看见眼前的那一个苹果。
因为他正好缺的，只是那一个苹果而已。
今天如果孟芳云不抓着自己的事情拼命的说，而是更关心顾天宸的身体，也许这个做儿子的会更加高兴一点。
秦素问把手擦干净，在吧台倒了一杯牛奶，上楼之后轻轻敲了下书房。
“进。”顾天宸在里面回了句。
顾天宸正坐在电脑前，维持着单手摆放在上面的姿势，之前因为去医院耽误了公司的会议进程，所以他不得不在醒来后抓紧时间加班。
秦素问把牛奶放在他旁边，他只是看了一眼，“我不喜欢。”
“可是晚上睡觉之前，喝牛奶养胃又助眠。”秦素问皱着眉头纠正，“小叔你有好多习惯都特别不好，主要是对身体不好。”
“比如？”
“比如空腹喝黑咖啡。熬夜看文件。”秦素问很耐心的说着。
顾天宸一把拽住秦素问，让她坐到自己的怀里，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问问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秦素问瞬间满脸通红，这人怎么那么不害羞，居然问她这种问题！
她不回答，顾天宸就不放手。
“是不是？”顾天宸的手顺着她宽松的睡衣上去，逼得很紧。秦素问都快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最后被问的没有办法，秦素问才回了一句，“喜欢又怎么样，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也不多我一个。”
“你以前不是喜欢顾城？”顾天宸好似想起了什么，略有些不解的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我了？”
秦素问好像被踩着的炸了毛的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瞬间挣扎开来，扶着桌子边上脸色涨得发红。“反正在小叔的眼里，我就是这种朝思暮想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顾天宸的目光在秦素问的脸上凝视良久，那眼神深邃、幽暗，犹如黑潭深不见底。
就在秦素问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才不急不缓的说了句，“问问，我们来谈一下合约的问题吧。”
“合约？”秦素问突然间反应过来，难道是之前她签的那份吗？
她一直以为顾天宸不会再和自己聊合约相关的事情了，至少在她这么乖乖的伺候完此人又照顾完他的生病之后，他不会提合约。
所以秦素问有了几秒钟的呆愣，而后脸色又有些发白，“小叔……你是说我要按照合约来履行床伴的职责吗？”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秦素问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又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只是凑巧卖的这个人是顾天宸。
可她就是有点委屈，尤其是在他逼问出她喜欢他之后。
他为什么就要欺负自己呢？即便她是那么的好欺负，可她今天好歹还照顾过他呀……
秦素问咬着唇，扭过头去不想看他，声音也变得有些倔强，“不需要小叔你说，我也在履行，难道还违背过你的意思吗？”
“那倒不是。”顾天宸这次又站了起来，背部靠在自己的桌边，伸手拉住秦素问的胳膊让她到自己的近前，这小丫头最近脾气见长。看来还是他给惯出来的。
不过她还是有点脾气比较好，总是唯唯诺诺的未免太没意思。
顾天宸的手放在她的肩头，扳着她的脸和自己对望，“但是，如果要按照合约来履行，你是不能在外面住的。得搬到这里来。”
秦素问瞬间噎住，她没想到顾天宸挖的坑在这里。
可是她如果搬过来。不就变成和顾天宸同居了吗？她倒不是不能履行合约，只是顾天宸刚才的态度太过伤人，以至于此时此刻竟像是在威胁。
秦素问抿着唇，垂头思索了半天，终于闷闷的回了句，“小叔，你看我爸爸留给我的那块原石老料，能不能还了你那几百万的欠款。”
顾天宸的瞳眸微缩，钳制着秦素问下颌的手紧了紧，“你说什么？”
“我说。那翡翠老料，能不能还得清我欠你的钱。”秦素问深吸口气，又一字一句的回复着。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透亮分明，微微浮着一层水雾，似落非落，但却异常的倔强，偏就是不露出半分柔软的神色。
顾天宸微微冷笑了声，想和他撇清关系，有那么容易吗秦素问？
他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后，随手拿起那杯牛奶，的确不想喝，他又放了回去，才不疾不徐的说着：“虽然我的确和你说过，你父亲留给你的这些翡翠老料值点钱，但你为什么那么确认，它们值几百万？”
秦素问没回答了，又或者说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再说，现在你这只是原石，你就确定它们剖出来就一定是价值三百万的原石？”顾天宸眯了眯眼睛，神情居然透着几分危险。
秦素问不想被顾天宸这样捏着脖子谈事情，她觉着自己毫无主动权，可顾天宸明显已经掌握了先机，居然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愿意搭上那枚戒指。不过那戒指恐怕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那几块石头好说，可戒指……秦素问是真的不打算卖。
她原本就打算把戒指当做自己的嫁妆留下，至于其他的，至少可以算作自己的固定资产。
结果她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固定资产，居然在顾天宸这里变得子虚乌有，她决定赌一赌了，“无论是不是，那总要剖出来才知道。”
秦素问的声音略有些颤抖，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而她的话令顾天宸的眼睛微微一眯。
“你就这么不愿意做我床伴？”顾天宸问她。
她愿意做伴，如果把那个床去掉，也许她心里会好受很多，不会和顾天宸这样计较。
可现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雾蒙蒙的回看顾天宸，却是无言的抗议。
顾天宸的手在桌上轻轻一敲，也严肃了几分，“可以。但现在，还在合约期。”
秦素问轻声“哦”了句，“那今晚上您要做吗？我记得安医生说晚上要节制。”
顾天宸发觉秦素问倔起来，还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本来还有耐心和她周旋的心思渐渐灭了几分，而后怒气上涌，他也真是奇怪了，明明平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会因为什么产生别样的波动，却往往是这个叫秦素问的丫头勾起了他的怒火。
不是喜欢他么？在那里矫情什么！
唇中已含利剑，仿佛一张口便会伤人于无形。然而顾天宸一抬头，就看见秦素问挂在脸颊上的那滴眼泪，令他所有的怒气赫然间消弭。
他把秦素问抱进怀里，总算说话温柔了几分，“不做。今晚不做。你去休息。”
秦素问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要发火的这个人，突然间又熄灭的原因，她只是困惑的瞥了他一眼，才起身准备出去。
“记得你现在在合约期。”顾天宸又补充了一句。
秦素问点点头，“我知道了。”
秦素问离开以后，顾天宸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他对着电脑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没什么心思，目光游离片刻后又落在那杯牛奶上。
而后他蹙着眉头尝了尝，发现味道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忍耐，于是他又多喝了几口。
其实不是他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
只是有些时候成了习惯，就不愿意去做变化而已。
今天试试这牛奶……似乎还可以？
顾天宸一仰头，又把牛奶都喝光了，才推开椅子回自己的主卧休息。
……
秦素问躺在客卧的床上，她已经洗完澡了，想起今天来这里一天的复杂，不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给楚翘发了条短息：翘翘，我今晚不回去了，哦或者说……近期我是不能回去了。
楚翘的信息回的还蛮快：哎呦，这么快就和自己的小叔甜甜蜜蜜去啦。
秦素问看着这句话自言自语了句“鬼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然后手底下去迅速打了一串字：就是暂时而已。你别想太多，他对我半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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