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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夺欢 > 第52章 第 52 章
 
她昨夜有过一面之缘的承平侯, 竟要娶丹阳做侧室。

盈欢久久未能缓过神来,听着她们讲起这桩事。今日她应邀前来赴这赏花宴, 已经听了不少八卦密辛。

想到她落难之后,也曾成为旁人口中的笑谈,便对这些八卦密辛兴致缺缺。不过面上总得迎着,不好拂了别人的面子,只得跟着也点头笑一笑。

唯独听到丹阳这事儿,盈欢一下子清醒,不由得都坐直了。

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感兴趣,又懒懒倚回靠垫上,跟着问了句:“她与承平侯是如何识得?”

不止她有此一问,其余人也皆有此一问。

在此之前, 可没人听说过丹阳认识这承平侯。甚至于承平侯此人,也是一个神秘的传闻。

“这承平侯,又是何许人也?”有人从未听过这承平侯名号,遂而发问。

便有人好心解释, 这承平侯是前朝血脉。

“前朝血脉, 那也不是很厉害的人物嘛。这丹阳县主向来眼高于顶, 轻易瞧不上咱们, 如今怎么同意嫁给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一人道:“她再眼高于顶, 也不是从前的地位了, 可不就得放低要求了。”

说着话, 自然难免要看向盈欢。毕竟都知道盈欢与丹阳的过节,早先丹阳还特意当街示威,哪知道火速被傅大人落了面子。

当日那事,知晓之人并不多,后来对外也只是说, 遇到了行刺之人。因而她们还以为丹阳胆大包天,心肠歹毒,竟要盈欢性命。

如今说起丹阳,自然要顾念盈欢的脸色。毕竟盈欢的夫君,傅如赏如今更是炙手可热,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今日来赴这赏菊宴,也是李家夫人多次诚挚邀约请她过来。盈欢被她们看得有些尴尬,只好莞尔笑道:“人家自己的选择,咱们也不必多言吧。”

她发了话,自然都跟着点头,话题便由此转过去,又提起旁的一些琐事。譬如说,几位公主的婚事,又譬如说,哪位大人家的姑娘又到了该结亲事的年纪,与上京城内的哪位公子相配……

听得多了,盈欢便将那只提过一嘴的承平侯给忘了。

从那夫人家中返回时,经过青雀街,盈欢记得青雀街上有一家苏眉爱吃的糕点铺,便叫宝婵去买,她独自在车内等候。

自从上回出了事之后,她出门皆带了一群婢子,婢子们在车外等着,只是这么多婢子,在那马车的马受惊之时,也没人敢拦,一时间作鸟兽状逃散。

盈欢哪儿能预料到这种情况发生,只好贴着那角落坐着,看着马胡乱窜逃,带着这车也横冲直撞。那车夫更是直接被甩飞出去,车上只剩下她一个。

车厢忽然一个翻转,盈欢不由得闭上眼,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

她从角落被甩飞出来,跌落在地,手掌下意识去撑,硌在石头上,划拉出一道殷红的血线。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大的痛楚从脚上传来,似乎是扭着了,又或许是骨头断了。

总之她快哭出来,咬着唇,一双美目湿润不已。

有人站在她身前,询问她情况如何?她这一下脑子都被颠得昏沉,还有些想吐,听那人说话并不分明,只依稀听清楚,便摇头道自己没事。

盈欢吸了吸鼻子,试图从地上爬起身。她还知道礼数,她是已婚妇人,那人显然是个年轻男子,不大方便。

她撑了撑手,没接那人递过来的手。

那马车一路惊扰市井,自然也惊动了城内巡逻的守卫。这守卫认得傅盈欢,又常见拱辰司之人,便自作主张着人知会了声正在附近的傅如赏。

因而傅如赏匆匆赶来,有些着急:“没事吧?”他强硬地跨进那人与盈欢之间,甚至于将那人冲撞开些,将盈欢一把拉起。

盈欢站不稳,跌进他怀里,含泪摇头:“还好啦。”

她睫毛上都沾染了泪珠,可怜兮兮的。傅如赏眸色冷了三分。

她站都站不稳,傅如赏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她腿上的伤,他径直蹲下,捏了捏她脚踝处。盈欢痛得直流泪,不过还是极力忍耐着声音。

傅如赏背过身:“上来。”

不容置喙的语气。

这会儿围观的人多了起来,盈欢默默低头,圈上他的脖子。

傅如赏只觉得一滴热泪落在自己脖颈,偏生她还没发出什么声音。

她好像更能忍耐了,小时候老喜欢哭。但傅如赏这会儿更想她哭出来。

盈欢才发现先前那人竟是承平侯,他身材颀长,阴森苍白的脸立在阳光下有些格格不入。见傅如赏过来,承平侯已经自觉让开。

傅如赏转头道谢:“多谢侯爷。”

马是他制住的,倘若不拦下那马,指不定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承平侯摇头,微笑看来也极为脆弱:“客气了。”

傅如赏颔首,背着盈欢离开。

看着他们背影渐渐消失,承平侯悠哉转身,上了自己马车。他的车架瑰丽而华贵,一眼便能瞧出身份不凡。

前朝皇帝虽在政事上昏庸,于经商上却大有天赋,因而在退位之后,成了个商人。这么些年的传承,家族财富早已富可敌国。

承平侯踩着脚踏上了马车,车帘子紧闭着,依稀只能瞧见一抹春色。

他才入马车,便被身材姣好的女子缠上来。女子竟未着寸缕,一直这么待在马车里。

这女子长相精致,是个难得的美人,若仔细分辨,便能发现她是不久前名动京城的花魁。

女子如水蛇一般缠绕上来,娇娇媚媚唤了声:“元郎。”

前朝皇帝姓元,如今的承平侯,名唤元斐。

元斐没应,只是搂紧了那女子,接过她主动的唇舌,一番搅弄之后,耳鬓厮磨。元斐轻磋磨着女子耳垂,而后往下,轻抚摸着女子脆弱而白嫩的脖颈。

他露出尖利的牙齿,刺破那脆弱白嫩的脖子。口腔里流露出血液的腥味,元斐轻抹去她脖子上的血痕,一脸餍|足的神色。

只是仍流露出细微的不满足。

女子仰着头,意识昏沉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重新缠上来,在昏暗的车厢内,上演一出活色生香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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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赏的府邸与拱辰司相比,拱辰司反倒近些。傅如赏便背她回了拱辰司来。

在门口时,盈欢已经表示过不大好,傅如赏没听,果然进来后好些人看她。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好暗地里打量。

傅如赏放她自己处理正事的房间,出门给她取药时关了门。盈欢坐在那凳子上,费力脱下鞋袜查看伤势。

她原本还担心是不是骨头断了,过了这么会儿,从这疼痛程度判断,应当没那么严重。只是红肿了一圈,看着骇人得很。

傅如赏推门进来,看见这惨状再次皱眉。他直接半蹲在她面前,态度强硬地拿过她小腿肚子,直愣愣盯着她那脚踝看。

盈欢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女子足部原是隐私部位,即便他们早有过更亲密之事,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她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脚趾,牵动着伤处,又不禁吸气。

傅如赏看过后放了心,也不算太严重。修养几日便好了。

他替她涂药,药膏得先用手掌化开,而后揉上伤处。药膏冰冰凉凉,他掌心又灼热,实在难熬。

盈欢咬着自己下唇,像要把唇咬破。

傅如赏道:“无需忍着。”

她撇嘴,她若是发出声音,指不定人家以为他们在这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才不要。

她情愿忍一忍。

只是到底疼痛,总有片刻没忍住。盈欢泪眼汪汪,抓着自己衣角。

傅如赏动作迅速,只是弄完也已经让她满眼盛满了泪。

盈欢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一点丢人。他流血都不带哼一声的,自己就这么点伤,还忍不住哭。

她抓着袖子抹眼泪,正欲开口说话,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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