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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巅峰武道 > 第一百零八章 江边激斗
 
男人把话说出口时,语气冷淡,颇有一股高人风范,倒显得眼前皆名入八大高手行列的三人武艺平平了。

明心和尚晃了晃光头,和云月故对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纷纷做出起手式。

施有恩道袍飘摇,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他气势陡然攀升到高处,望着男人说,“我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想废了我?那就来吧。”

男人看着眼前气势变换的施有恩,丝毫不以为意,任施有恩三人摆出什么起手式,他也只是伫立在雪地中,浅笑着等待三人一切准备妥当。

“准备好了么?”男人笑吟吟道,“你们尽管拿出平生最大的本事来,我照样全收。”

“也别说老子欺负后辈小子,你们三个对他们三个,各凭本事吧,你三人尽可放手厮杀,若是打赢了我这三个不成器的手下,我今日就放了你施有恩,给你一天的逃亡时间,如果打不过,那我也就只好把你施有恩这颗好苗子给灭了。明心大师,还有你云姑娘,咱们也算是同乡,我是打心里不想伤害无关人等,但如果你们执意插手这事,那我也只能提醒你们一句,拳脚无眼。”

男人话说完后,身旁三名一直不言不语的默声男子,每人齐齐往前踏出一步,正对着施有恩三人。

这三人看上去岁数还不及云月故,从江里上来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讲话,一样的衣着一样的发型,就连身高体型也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使的武器各不相同。

其中一人使刀,就市面上很容易买到的那种开山刀,在夜色中寒光逼人,散发着阵阵冷意。还有一人用一把匕首,小臂长短,看上去锋利无比,最是适合悄无声息的杀人。

最后那名,武器很奇怪,一眼看上去还有些让人恐惧,因为他的武器是一对双钩,直接镶入小臂内,代替了双手,也就是说这人的双手,已经换成了一对刁钻的双钩,别人是一双手十个手指头,他是一双银钩,没有手。

六人之间无形中气场开始出现变化,地上一方白雪瞬间融化,露出水啧啧的柏油路面,施有恩看看空无一物的双手,又看看身边两位握拳的好友,心中一阵哀叹。三人连把武器也没有,若是几个月前,自己还会带着一把拂尘,但自从师父仙逝以后,拂尘已被施有恩埋入土中,再没用过。

明心发觉了施有恩的目光,扭头看过来,咧嘴一笑,眼神异常坚定,施有恩心中大是感慨,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拿着开山刀的男子动了,他直直冲向明心,刀锋寒光毕露,招式虽然简单,但明心却丝毫不敢大意。

明心跃起身躯,向后翻起了跟头,他一口气翻了十几个跟头,将拿着开山刀的这男子,引到了距离同伙较远的位置,但这个位置,距离看热闹的武厚和关卿瑶却近了很多。

武厚怕祸及自己二人,就连忙拉着关卿瑶向后退。哪知道关卿瑶却甩开武厚的手,兴奋道:“难得见一次同道搏杀,跑什么,在这看!”

这女人,竟然彪悍的又往明心和那男子的战场靠近了十米,看的武厚一阵头大,不得不选择跟上去。

正在和那男子打斗的明心,自然留意到了武厚和关卿瑶,实诚的他心里还以为,这是男子的同伙呢,一直分出一条心思防范着武厚和关卿瑶。

那边施有恩对上了那个手拿匕首的寡言男子,两人皆是身影迅速如鬼魅一般,在周方二十米内忽上忽下,以极快的速度对拆了数百招,仍是没有丝毫停下喘一口气的意思。俗话说人争一口气,其实武也一样,两名练武的一旦发生激烈的搏斗,若是没有休战意识,不愿各自退让半招以给彼此提气的时间,那就只能看二人谁的一口气更长,谁能坚持的最久,谁的赢面就更大。

很显然,手持一把匕首的男子气息远远没有施有恩绵长,在两人斗了二百招以后,手持匕首的男子气息明显不够,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而施有恩仍是容光焕发,斗志激昂,一口气在胸中漫漫无边,每次出手,招式行云流水,犹如与周边空间融为一体,深谙道家人与自然的精髓。

道家讲究人与自然的和谐之道,这施有恩的打法,正是应了和谐二字,每招递出,均无摧敌之意,只求一个化意。他化的意,正是这拿着匕首的男子那冷冷的杀意。

二人武功路数截然不同,一把匕首握在手中杀招迭出的男子,每一招都直取要害,不是割喉就是刺心,偶尔更是刁钻的划向手脚筋的位置,就连眼睛也不会放过,阴险至极。

好在施有恩一口气够长,与这男子斗了三百余招后,这男子终于坚持不下,胸中一口气不足以继续支撑自己递出凌厉的杀招,只好翻身向后,一跃退至身后十多米的距离,半跪在雪地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第一阵以一口气的优势将这男子逼退,但施有恩的一口气也所剩无几,呼吸稍稍急促了几分。施有恩渐渐皱起了眉头,他不得不慎之又慎的对待眼前这个使匕首的男子,因为能让自己一口气打到三百招以外的,这还是头一次。

记得上次自己参加江湖内十年一次的比武大典,在场上,自己跟那点苍派的书生剑比试,二人一口气最多也只是打到二百招时就默契的停下,不会有任意一人愿意等到一口气耗尽的时候才选择退去。这都是为了给彼此留下换气的空隙,以方便接下来的比试,可如今眼前这个使匕首的男子,却不这样做,他好像一口气不用到尽头,是绝不会退却的。

半跪在地上的男子,将匕首插进雪中,大口喘气平复了一下气息,便开始凝聚第二口气。他双眼阴狠的看着远处,凝望着道袍飘摇的施有恩,邪魅一笑,并没有因为施有恩气息上的优势而感到吃力。

第二口气凝聚起来后,半跪在地上的男子,突然从雪中拔出匕首,身影像是野兔子一样,在雪上爬行冲向施有恩,速度之快,犹胜之前。施有恩看到此,也提起第二口气,皱眉看着爬行而来,准备攻向自己下三路的男子。

以第一口气时二人对招来看,拿匕首的男子招式阴狠刁钻,喜好攻敌不备,施有恩猜想男子这次,怕不是要阴损的攻击自己的下体,所以他有意并拢双腿,右手成掌置于大腿根处。

爬行的男子来到了施有恩身前,手中匕首由下往上,真的如施有恩猜想,割向了施有恩的下体。施有恩看到这一幕,心道果真如此,于是早就置于大腿根处的右掌,凌厉出击,击中了男子握着匕首的手腕处。击中以后,施有恩手心上感觉到了男子手腕骨头错位,知道他右手已经失去了握着匕首的能力。

果然,匕首离开了手掌,落向地上,施有恩心下舒然,正欲一脚将男子踹飞,却看到男字匕首在即将落地那一刻,被另一只手抓住,男子丝毫不理会已经断了的右手手腕有多疼,另一条完好的左手在握住匕首以后,一下就扎进了施有恩的大腿上。

施有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又一掌将这男子击退,随后掐着被刺伤的大腿处,看着男子骇然道:“匕首上有毒!”

男子笑了,就像先前那样,邪魅一笑,竟然是开口说话了。只听他桀桀开口道:“你又没说不许用毒,再说了,我最厉害的,其实是左手刀。”

远处观战的,这三名男子的领头人,点头道,“不错,无所不用其极,是这个理。”

施有恩讥笑,讽刺道,“堂堂孔家,还用这种手段,真是让人不耻呀!”

领头的男人摆摆手,嫌弃道,“别跟我说什么光明磊落,正人君子的话,我们就是一群搞暗杀的,杀人夺命才是正事,只要完成任务,我管他用什么招呢,他就是拿条AK把你打成筛子,我也不会说他不守规矩。”

恼怒的施有恩,懒得再说废话,因为他知道,此时说话讲道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施有恩心里默默背诵起小周天口诀,调动全身要脉真气流向受伤的大腿处,气海升起一阵暖意席卷全身。接着,大腿上受伤的伤口处,喷出一条墨黑色血液,落到雪上,冒起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拿着匕首的男子将右手按在雪中,用力扭动整条右臂,恶狠狠道,“你能把毒逼出来,我也能将断骨接上,施有恩,我突然不想断你经脉,砍你手臂了,我觉得我应该杀了你,那样的话,以后我的杀意会更纯粹一些。”

又是一阵桀桀的笑声,把断骨接上的男子和观战的男人对望一样,观战的男人回道:“随便,你想杀就杀,江湖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得到了认同后,男子左手抬起,舌头在匕首上舔了一下,完全不在意匕首上有毒这回事,飞身就冲向已经瘸了一条腿的施有恩。

把战场拉到更东边的云月故,跟那名双手换成双钩镶入手臂内的男子,在难解难分的战斗中,双方已经换了几口气,也彼此换了不少伤。云月故左肩被撕裂出一条深可露骨的大口子,上衣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一半,一条手臂也是满目疮痍,微微颤抖。那使双钩的男子也不好过,肋骨被云月故一掌打断了三根,一支银钩已被云月故活生生折断,成了独臂。

二人身前的雪地上,处处是殷红的鲜血,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云月故的,哪些是双钩男子的。

此时已经是自身难保,即使适才看到了施有恩受伤,云月故也无暇分身前去支援。位列八大高手末位的她,虽然修为尚且不如其余七人,但怎么说也是当世武道的佼佼者,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竟然被眼前一个籍籍无名的男子,给弄得进退两难。

抢手进攻的话,云月故短时间内无法取胜,她甚至到最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取胜。如果后退支援施有恩的话,这男子又会不知死活的疯狂恶扑过来,抱着两败俱伤的打法和自己纠缠,这着实让云月故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云月故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千树桃花。

二人的战场周围,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卷起地上厚厚的积雪,白茫茫一片飞舞到空中。云月故置身其内,双臂起舞,肩上的伤已无暇顾及,她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尽快将面前的男人打倒,好去支援施有恩。

风雪在江边飘摇,地上的积雪碎成面粉一般,在一圈圈的飞舞中,又逐渐聚拢成数不清的桃花形状。这便是千树桃花,虽然眼下没有真的桃花,但雪花制成的桃花,要比树上结的桃花,更坚韧,威力也更盛。

只剩一条单钩的男子,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直无动于衷的面孔倏忽间苦笑了起来,抬起一条断臂,和一条单钩,叫嚷道,“云姑娘,我认输了。”

云月故同样诧异的看向男子,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认输投降。

男子劝道,“收招吧,我既然说了认输,就绝不会再跟你动手,接下来随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加以阻拦。”

闻言,云月故大喜,迅速收敛真气,使漫天桃花落地,又都摔碎在地面上。接着云月故急忙转身,冲向了施有恩的战场。身后的男子看着云月故的身影,晃了晃断了一钩的手臂,眼中有心疼,有惋惜。

已经抵达施有恩战场的云月故,看到施有恩此时已经是披头散发,浑身浴血,一身道袍被匕首割成了布条,褴褛的耷拉在身上,全身上下数不清多少道伤口,正在向外流出墨黑色的血液,而那左手提着匕首的男子,瞅到一个破绽,对着施有恩当头一匕首刺下。

云月故见状大急,怒喝一声,“不要!”

匕首在距离施有恩头顶不足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男子飞身后退,退到安全地带,冷眼看向云月故,又疑问的看向观战的男人。

观战的男人斜眼看向云月故,冷漠说道:“云姑娘,适才你在那边打斗,已是强弩之末,如果使出千树桃花的话,更是会因为用功过度而重伤,我们看在张怀崖的面子上,不想杀你,但也请你不要插手我们的任务,好么?”

云月故吃惊的看着说话的男人,心里苦笑,原来适才,那男子不是认输,而是怕自己重伤,而选择放弃战斗。原来到现在,自己还在沾着张怀崖的光。

男人吩咐拿着匕首的男子,“动手!”

这次男子可不会再听云月故的喝止,他左手提起已经沾满鲜血的匕首,虽然自己也好过不到哪去,浑身是伤,但仍然疯了一样冲向施有恩,不杀不快。

云月故见状又要上前,观战的男人抬起一掌,远远打向云月故,正欲踏进战场的云月故腰上登时遭受重击,瘫倒在雪地上,再无力爬起。

只剩一条单钩的男子,钩着那条被云月故打断的残钩,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站到观战的男人身前,男人看也不看他的伤,吩咐说:“盯着云姑娘,别让她添乱。”

最西面明心的战场上,要比施有恩和云月故好上太多,明心与那使开山刀的男子,皆是大开大合的路数,虽然打的虎虎生风,热闹非凡,但这么长时间下来,彼此竟然是都没受伤,只是换气过多,稍稍有些累,都喘起了粗气。

打的热闹,看的自然也热闹,武厚和关卿瑶就在不远处,一直盯着明心和这男子的战斗,起初还小心翼翼的细心观摩,渐渐的,竟然轻声叫起了好,着实让人无语。

不过看到后来,武厚和关卿瑶发现这二人打来打去,都是那些大开大合的招数,你伤不到我,我伤不到你,都拿对方没辙。这样下去的话,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明心和这男子一起力竭,失去战斗力。

看腻了的武厚,和关卿瑶一起眼光时不时看向远处施有恩那方,但那里场面过于血腥,二人没敢过去。

武厚瞅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明心,忍不住嫌弃的和关卿瑶说:“还八大高手呢,就这本事?连个用开山刀的都打不过,真是菜。”

关卿瑶抿嘴一笑,没讲话,哪知道耳朵灵敏的明心却听到了,远远地吼了一句,“要不你来试试?老子是出家人,打杀了旁人是要受佛祖怪罪的!”同时明心的心里也放心了不少,看来这对男女,不是他们的同伙。

那边观战的男人自然听到了武厚和明心的对话,他把视线从胶着恶战的施有恩战场上移开,迈步走向了明心这边。

武厚此时很欠的和明心说,“喂喂喂,快看,人家的帮手来啦。”

适才施有恩和云月故重伤,明心已经分神,如今武厚这么来了一句,明心当即眼神瞟向东面,看向走来的男人。这一看不打紧,被使开山刀的男子瞅到一个时机,一刀横劈过来,把明心胳膊上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至此二人的战斗中,才第一次见血。

明心恼怒的看向武厚,破口大骂,“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走向这边的男人微笑入场,挥挥手让不停喘息的开山刀男子退到一边去,他看向武厚说,“明心大师慈悲为怀,才不愿伤我门人,这可不是他修为不行,在我看来,他可是比两个施有恩还要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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