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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太子有喜 > 第477章 不经意的爱之咒
 
  “普真!”疾步入殿的洛麟羽一声厉喝。

  普真眼前却正在转蚊香圈儿。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

  开始以为是大量失血造成的头晕,但渐渐发现不是。

  因为学佛时的智慧减少了。

  脑子有点浆糊。

  他感到事情不妙,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更不知是因为自己将血渗给木头人。直到洛麟羽出现,他才明白。

  因为突然之间感情就爆棚了。

  “你、你、你……”他强忍自己想去抱她的渴望,食指颤颤,“是、是女子?”

  洛麟羽在路上就觉好像受到某种引力吸引,此时更觉身体和情感上的不对劲,之前在自己眼中比不上玄华的普真,如今却成了男人中的天下第一美。

  她身体微颤,极力握紧双拳克制着想扑过去的冲动,厉声道:“你竟敢擅闯朕的寝宫?”

  “贫僧只是想送本经书放皇上床头,让皇上就寝时看到,贫僧……”普真控制不住了,朝她走来时,声音已渐趋温柔,自称也不由自主地变了,“我不是故意看到的……请皇上勿怪。”

  他的步步靠近,使洛麟羽更像看到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向她走来,她极想伸臂拥抱他,却又拼命用指甲狠掐手心,且使劲摇头:“不、不!他不是!他不是玄华!他不是我最爱的人!他不是!啊!啊!”

  她闭上眼疯了般一掌拍出。

  嘭!

  刚走到她面前的普真正好被击中。

  倒飞的过程中,他噗地吐出一口血,又正好洒在木头人的额脸和胸前,然后被什么东西拉扯般快速渗入。

  “来人!来人!”洛麟羽大口喘着气,眼睛睁不开似的,有点迷离,于是干脆闭上,“将他拖出去!拖出去!”

  轮值太监听到动静跑来时,皆吓得要死。

  皇上的内寝那可等于半个禁地啊,除了豆公公、果公公,是谁都不能进的!

  这普真法师啥时候跑进去了呢?

  真是要命!

  被打出内伤的普真瞬间清醒许多,他捂着胸口站起身,嘴角带血地伸长手臂喝止太监:“站住!你们不能进来!”

  洛麟羽一个激灵,陡然睁开眼睛:“都出去!”

  太监就像被施了定身法,正往里冲的身形一下子止住,转而行礼往外跑。

  洛麟羽一挥袖子,嘭地关上殿门,目光凌厉:“你到底做了什么?”

  普真平举两臂,摊开两手。

  洛麟羽看到他十指指肚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目光移到被脱下衣衫的木头人,她便立即明白了:“为何这么做?”

  “贫僧看见它,才知皇上心里的伤悲,便想助皇上一臂之力,没想到……”普真看着她,踉跄一步,“贫僧曾经听闻,巫蛊之中有以木载血之术,若为同性之血,便以血多血少论高低,血少者,会听取血多者的意见或劝诫,不再固执己见。皇上不喜听经文,却又强压伤悲在心,贫僧不愿皇上受苦,便……谁知竟是一念成魔。”

  “难怪我隐隐觉得不对,难怪我被牵引着回到殿里,竟是你、竟是你肆意妄为让朕中了咒!”洛麟羽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她用力抓住自己胸口衣衫,“现在怎么办?我、我……”

  她总觉得想去抱他,却又心知不可以,急得狠声厉喝,“快想办法解除!”

  普真何尝不是如此,此时,他的内心又有情感在蠢蠢欲动,却只能无奈苦笑:“贫僧不知解法。”

  “不知解法你都敢~~”洛麟羽气怒,却又不想再对他动手,这是血咒起的作用,“算了,你走吧,离我远一点。”

  普真点点头。

  目前,互相远离是最好的办法。

  因内伤不轻,他走得很慢。

  当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冲得两人头脑发热,竟同时伸出双臂抱住了对方,紧紧拥在一起。

  “羽儿……”普真急切地去寻她的唇。

  洛麟羽的脑子里一阵阵眩晕,直接闭上眼睛,迎住他的吻。

  普真修佛修出的定性统统见了鬼。

  初尝女子唇舌滋味的他一发而不可收,却是越吻越饥,越吻越渴,最后竟能忍着内伤之痛抱起洛麟羽走向龙床,俯身压了上去。

  然而,就在二人都微微喘息、互剥衣衫的关键时刻,普真的后背衣衫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硬邦邦抓住,人也随之被脸朝下地悬空拎起,一步步离龙床越来越远,直至被扔了出去。

  “你……”睁开眼恢复清醒的洛麟羽坐起身,却直直看着那人惊愣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

  打开殿门、将普真扔出去的竟是她一刀一刀亲手刻出来的木头人!

  我的天,什么情况?

  今天莫不是中邪了?

  “不是说鬼魂近不了朕的身么,怎么……”恢复正常的她腾地跳下床,声音冷厉,“你是谁?”

  能行走的木头人想回答,却开不了口,只能动作不够自然流畅地缓缓跪下双膝,用那骨节分明、人肌般的木手,指指自己的身体,又指指洛麟羽的手指。

  洛麟羽在疑惑中试着解读它的意思:“你是不是在说,我的血造就了你?”

  木头人点点头,墨色眼珠微微转动。

  洛麟羽有些懵。

  被附上灵魂的木偶她还没见过,身边竟出一个由自己亲手造出的活木偶,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不过……

  看着那和玄华面容一模一样的木头人竟能真的如她所愿动了起来,她又无比激动,也不再多问什么,立即将那件被普真脱下的衣衫为他穿上:“起来。”

  木头人缓缓站起身。

  洛麟羽为它系好腰带,退后一步看了看,又取来假发戴到它的光头上。

  再看看,又取来自己的靴袜为它穿上,最后还帮它戴上白纱帷帽。

  “好像……真的好像……”她喃喃道,脸上露出喜悦,“玄华,我好像看到你回来了!”

  主人,我不是玄华!

  主人,我想有自己的名字!

  它好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明明已经有了舌头,却发不出声。

  它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被扔出后摔在殿门外的普真也终于回过神,顷刻间清醒许多。

  他缓缓爬起身,按着疼痛感再次袭来的胸口,蹒跚而去。

  太监们想去扶,又不敢。

  这是个惹了祸事的家伙,他们要离他远一点,不然定会被罚得更重。

  皇上那边还没动静。

  但等皇上一出声,今天便是谁都跑不掉,恐怕连豆公公都要挨板子。

  洛麟羽很久才从寝宫出来。

  当日轮值的太监也果然都被杖刑。

  小豆子被杖责六十,打得屁股快开了花,除非爬着走,否则根本下不了床。

  芮清平在御书房等得双腿要发麻,皇上才来。

  他依然穿着旧而干净的衣衫,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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