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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文学 > 从此风月都是你李芸张舰 > 第18章 离开
 
我不明白张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房东过来要求我空出房子来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我抓住房东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你告诉我,他去哪了……我是不会走的,绝对不会走。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房东被我吓走了。很快他又回来了,身后站着几个物业的人,他们来势汹汹。一副我不走,就把我和我的东西一起丢出去的架势。

我竟然平静的笑了:“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收拾好东西就走。”

张舰真的好残忍,他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那缝补了很久的拳套,那是支撑了我四年的念想,他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了。我好像还活着,但是只剩下一副仅仅会呼吸的躯壳。

我像个幽魂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张舰家附近游荡,我以为他这是在考验我,这是他给我设定的最后一关,我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再通过这一关,他就会彻底原谅我。

然而,我再也没有等到张舰,他像是空气一样在我的世界里凭空消失了,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他竟然这样恨我!

我整天握着手机,期待张舰给我的电话,他一个电话都没来过,我却等到了张妈妈的电话。“孩子,忘了张舰吧,他配不上你,他让我跟你说,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可是我太难过了,根本管不了太多。

“张妈妈,你告诉我,张舰他去哪了?我那么爱他,他怎么会配不上我。张妈妈,他到底去哪了,我去把他找回来,我求求你,没有张舰,我不知道该怎么活……”

张妈妈始终没有告诉我张舰去了哪里,她哽咽着安慰我挂了电话。她说我是个好姑娘,我很勇敢,我会有更加美好的生活。

我不是好姑娘,如果我是,我的爱人不会离开我,我也不勇敢,我不想活了。

我找了把水果刀,我把自己藏在房间里,我反锁上门,用水果刀割向了左手的动脉。我在网上查过手腕上动脉的准确位置,可是那刀太钝了,一刀下去,只划伤了皮肉。鲜血涌出来,我竟然感觉不到痛感。

也许心死了的人是感觉不到痛得吧。

我竟然笑了,笑得有些苍白。

“张舰,如果我死了,你会回来参加我的葬礼吧!”

我举起刀,准备补第二刀,这时我妈踹开门闯进来,她大声哭喊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刀,她握着的刀上面有我的血,她的手筛抖着:“小芸,你要是死了,你让我这个当妈的该怎么活?让你爸怎么活?”

“怎么活?”我心中多年来积攒的怨恨委屈在这一刻瞬间爆发。我从床上跳起来,像个疯子似的逼近我母亲,伤口上的血滴滴答答落下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裙摆。

“现在你知道如果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那当初呢?你把我一个人丢给奶奶,对我不管不顾,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活?

当那老光棍压在我身上要强女干我的时候,我该怎么活?就是因为重男轻女,你们只要弟弟不要我,我受了所少的苦,多少的委屈,你们知道么?现在弟弟死了,你们只剩下我,这才觉得没有我不能活?是不是太晚了?”

我恨他们,恨给了我生命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有那么悲惨的童年,如果没有那么悲惨的童年我就不会遇到张舰。是他们害了我。

我现在要报复,报复所有人,我杀了我自己,让他们后悔。

我去抢我妈手里的刀,她把刀狠狠丢远,我抢着去拿,却被我妈死死抱着怀里:“小芸,是妈错了,妈当年不该那样对你。我和你爸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我们不该那么做父母,你弟弟死了,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惩罚。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尽力弥补,小芸,求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好好的补偿你,把我们欠你的都还给你。”

我妈死死的抱着我,哭得声嘶力竭。

看着她满脸皱纹的脸上密布着的痛苦,我没有报复的快感,我的心却更痛。

也许他们已经学会怎么当合格的父母,可我过去的人生再也没有办法重启。我失去了张舰,再也找比他更爱我的人。没有他的爱我没办法活。

“妈,我也想给你们机会,可是张舰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我也知道我错了,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走,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妈,你就让我走吧。我太累了,我已经等了他四年,我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是我对不起你和爸爸,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我一心求死,我妈看到了我的绝望,她哭得更伤心了。

“小芸,张舰他不是不要你了,他是……”我妈泣不成声。

“他怎么了?”看着她悲戚到绝望的眼,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捏成了一团。

“张舰他不是不爱你,也不是不想见你,他是四年前生了病,他不想连累你。他就一直在这个城市里,偷偷的看着你。”

“他病了?什么病,严重么?无所谓了,他在哪,妈,你告诉我,他在哪?我不怕他生病,就算是他得了绝症我也要陪着他。”

他太小看我对他的爱了,生病算什么,绝症怕什么。只要他还活着,我相信我们的爱会攻克一切。我现在就要找到他,照顾他,陪着他……

我又哭又笑,像个疯子,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又活了。为了张舰而活。

“小芸,张舰走了,半个月前,他走得还算平静……”

走了,去哪?

他不是还爱着我么?为什么走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直响。我在我妈的眼里看到了我不想要的答案。

他走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一次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舰真是个好孩子,到后来病都不治了,把攒下来的钱给你买了这这房子……”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留下,他无所不用极其,用命换来了我一世安稳,原来他一直都是爱着我的。爱到他无能为力为止。

我笑了,没了自己想象中的绝望。我从来没有失去张舰,原来他还爱我,他一直爱我,真好……

我不在想死了,我表现的和平时一样,上班生活,每天过的和平时正常,我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死了。我的心随着他一起去了。

可张舰让我好好生活,那是他留给我最后一句话,我一定要听他的。

他不让我打扰他,我只有每个月11号时候去看看他,我只是太想他了,我真的没有不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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