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秋后算账
尤小雨也是憋屈得时间太久了，根本就没有分辨清楚到底眼前是不是个适合倾吐心声的对象，一股脑全说出来。
顾欣妍举着手里的馥芮白，沉吟不语。
尤小雨乐呵呵地笑起来：“现在好了，她被赶走了。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林清浅能够做到的，我尤小雨一样能做到！”
顾欣妍陷入沉思，尤小雨的野心可算暴露出来了……算是可悲，还是可怜？她没有心情去猜测尤小雨的心事，在听了尤小雨满肚子推心置腹的话之后，她脸上还是挂着那云淡风轻的笑：“诉苦的话多说无用，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对了，我们最近准备去美国好莱坞谈一项合作，回头我让秘书把你的名字加上，你准备准备资料我们一起去吧。也算是趁机公费旅游一趟。”
尤小雨大喜，她知道顾氏一直有意扩展海外，如果可以进这个项目那可就真的进了顾氏的核心团队了。连忙鸡啄米地答应下来。
走出星巴克门口，顾欣妍原本和颜悦色的面孔“刷”地拉下来。
“还想去美国？哼，我要你连北京都没法离开！”
她看一眼尤小雨被秘书带走的背影，眼神狠戾。
……
把身份证和各种资料交到了公司人事部，还没出公司门口，尤小雨就被保安抓了起来。她大惊失色：“你们想干什么？！”
“尤小雨，你涉嫌盗窃公司资料，现在将要被控制。跟我们走吧！”
尤小雨张开嘴巴刚想要大喊大叫，嘴巴一把被捂住，她挣扎了一会儿就垂下脑袋失去了意识，被人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顾欣妍没有急着回公司处理尤小雨，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林清浅走了，她的那些死党还在北京，她一个都不放过，全部都要收拾干净了。
首先去见的就是玉莹公司那边的人，身为顾氏大小姐，她只需要隐约透露一点对玉莹的不满，公司的人就心领神会地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惜了玉莹，演技颜值都不错。”
“随便去中戏或者北影，演技颜值不错的人多了去了。要不你们再物色一个，我出钱给你们捧起来吧。”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远在内蒙沙漠拍戏的玉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公司黑名单，等她风尘仆仆地杀青回公司之后，等待她的却是：“这部戏的宣发出了问题。片酬照常结给你，后续工作却没有了。”
玉莹一怔，探究地看着公司大佬：“之前不是走手续都走完了吗？”
“哪里那么容易啊，现在玄幻剧越来越难上映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似乎预感到什么，玉莹淡淡勾唇一笑，也不多费口舌，转身离开了公司。
在公司出来，她拿出手机一边查中戏今年的艺考时间一边顺手发了个信息给古颖：“古颖，我可能要被封杀了。”
玉莹不是傻瓜，公司里也有要好的朋友，前台小妹和她关系就不错。
前台小妹告诉她，顾氏大小姐顾欣妍之前曾经来过公司。然后公司对她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弯。傻子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何况她在娱乐圈跌爬滚打了那么多年？
古颖回复得也很快：“我被公司炒鱿鱼了。”
玉莹：“……”
玉莹：“找个地方聊聊吧。”
她们没有忘记叫上梁美思，梁美思还好，梁家树大根深，不是顾欣妍可以轻易撼动的。但顾家和梁家以后基本上没有合作的可能了，为此，梁郭森被梁总叫回杭州狠狠骂了一顿。骂过之后，梁总也无可奈何。
“我这边的风浪基本上都被我哥顶住了，所以吹不到我这儿来。最多也就回杭州嫁人呗，又不是没有试过被关起来。”梁美思云淡风轻地笑笑，倒是看着两位好友，深有忧色，“那你们呢？饭碗没了，怎么办？”
她们帮助林清浅时都没有想到，顾欣妍小本本上会记了那么多道道。
玉莹耸肩：“我去中戏进修。她可以在外面封杀我，难道还能手长到教育系统里去阻止录取我不成？”
古颖立刻说；“正好，清浅走的时候把你的卡留下了，她一毛钱没有动，全部还给你。”
玉莹接过那张银行卡，心里又感动又悲伤，说不清什么滋味。
那张被推来推去的银行卡，似乎沉甸甸起来。
梁美思问古颖：“我们两个都有后路，你呢？”
古颖踌躇：“我嘛……”
讲真，她真的没有后路了。她不像玉莹有可观片酬，也不像梁美思有雄厚家底，如果突然失业，她连房租都交不起。
在朋友面前，她不会流露半点困难。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反正还有一点积蓄，到时候再找工作呗。”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安静了。
古颖弱弱地说：“我……我有说错话吗？”
“古颖，我不认为你在北京的同类型公司再能找到工作了。顾欣妍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古颖傻眼，最后乐观地说：“大不了回家家人啰！”
梁美思说：“不然你就去杭州吧，或者上海也行。那里也有很多文学网站可以干这一行的。”
他们都知道古颖喜欢干编辑，所以不勉强她转行。
“嗯，也是个办法。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去那里都行。”
几个人讨论一会最后话题又回到林清浅身上，她自从离开之后杳无音讯，只怕一年半载之内没法联系了。想到这一层，又纷纷唏嘘不已。
从此之后，玉河四美各分东西，再不联系。
……
飞机降落到扬州机场。
“总算到了。”
林清浅吐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地方。
她轻抚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眼里满是妈妈温柔的光辉：“小宝，我们到家了呢。”
小小一个箱子，就是她全部家当。
扬州到高邮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窗外秋风萧瑟，百草萧条，秋天来了。
林家的老宅就在草巷口，这个地方之前被著名作家写在小说里，因此多了很多慕名而来的文学青年。但是其实这儿的巷子只有一米多宽，房子破破旧旧，萧条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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